朋友

手机响了，是简讯。心里总是很紧张，期待着简讯的到来。
熟练的按着，失望中带点无奈。
不是他。是电讯公司的简讯，叫我加额参赛赢大奖。

[我们永远都是朋友，是不是？]我们勾勾手指。
那年我11岁， 你12岁。小小的年龄，却许下那一辈子的承诺。
那时的我们，知道[永远] 的定义吗？

[最近过得不错嘛~那天不小心看见你了，你好像胖了……]
你在电话的那一端说。
胖了？先生，这是你对女生说话的方式吗？
[是咯。没做运动啊，肥肉横生啊。反正没人要，没关系吧。]
嘴巴说没关系，我其实很在意！无意间听见心里在默默流泪。
那时候我14岁，你15岁。你看见我了，我却没看到你。

这是我们认识了第六个年头。
今年你应该是17岁，要毕业了。我11岁认识了你，直到到现在你中学毕业，我们见过仅仅的一次面。
但是我们很要好，全靠我至少每个月的一通电话保持。
我们从来没有一张合照，却比常常拍大头贴的姐妹还要好。

[我常常想着你。]
当然，他了解，这是我们之间的谈话方式。
[我也是。]
[最近怎么样？有没有女朋友？]这话题随着我们的年龄增长，至少每通电话都问了。
[还不是那样，没人要啊。你又不要我。]总是那样，害我有点小感动。
[我宁愿死掉也不要你咧。]这不是口是心非，是真心话，但没有大冒险。

[……]
沉默，渐渐替代我们的话题。
至少每通电话的其中十分钟里，我们都会静静的，不说话。

[我们还会是好朋友吧？]我问。
[对，我知道你没有我你会活不下去。]
[屁啦~]对。没有你我其实也能活。哈哈

[哪有女孩子说话那么粗鲁的，难怪你没人要。]
[对。我是这样的啊，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。]

2007，轮到我中学毕业了。
你已经毕业，然后在一间商场打工。
好几次，终于能够跟你碰面。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动。

但是我们见面的时候说不了几句话，
还是我们早已习惯了不见面？
[今年你要考SPM了。加油。]
短短的，但是能够亲耳听见你说，实在足够。

第七年了。你上了中六，在我家附近的中学念书。
我就好奇你为什么不要在你的[母校独中]继续念高三。

[这样才能够靠近你的家啊。]你说。
[靠近？对，是靠近我家。但是，请问先生，你上课那么久了，我们有见过面吗？]
[呃……好像没有咧。]我知道你一定在脸红了。

[还说什么会经过我的家。假的。]
[下次。我一定会经过。]
[你说的啊。一定要！经过我家我就请你吃麦当劳。]
最近家附近开了一间麦记，用这个当借口也不错。
[好。我答应你。]
这次我们无法勾勾手指，因为还是隔着电话筒。


好久没看见你了。
不想和你勾勾手指就算了，一起吃麦当劳也不错。
[我们永远都是朋友，是不是？]

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