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人的故事

窗外的太阳渐渐变得微弱，感觉特别寂寞。

手指一直反复在那几个琴键上游走，他思绪不定。

钢琴的左上方摆着一杯没有放糖的咖啡，他说这样苦苦的感觉很让人回味。隔壁摆了一杯焦糖玛奇朵。

*

[你不觉得很苦吗？]

[不会。]他喝着咖啡，看着窗外下了好久的雨。

[今天又不能出去玩了。每一次我们要出去都会下雨。]她默默地搅拌了特别多焦糖的玛奇朵。

[你有没有想过要把你那杯苦的跟我这杯掺啊？]她突发奇想。

[喝了会泻肚子吧？]他不以为意。

*

思绪还是在那几个琴键上，走不出迷宫。他为他们写的歌，写了好久，都写不出来。

*

[告诉你，我要写一首属于我们的歌。]

[真的吗？阿秋！好棒噢。]她听了都开心不已。

[小南，你会不会后悔跟我走？]他看着她变瘦的脸颊，觉得自己实在太不应该。

[不会。]她坚决地说。手指不安分的在桌上敲着。

窗外的雨还是没有停止的意思，时强时弱。

*

那首歌写了20个小节，却一直在涂改。他们的故事永远都只有一个版本。

[阿秋！生日快乐噢！今天也是我们的1周年纪念。]她捧着一个很小的cupcake，上面插着一根蜡烛。

[对不起，没有一个像样的蛋糕。]她默默地说。

[没关系。]

离开了家里的第225 天，他们庆祝第一周年。

[你想家吗？]他问。

她静静地点点头，可是却不看正视他。

[你会生气我想家吗？]

[不会。因为我也很想。]

他开始想，会不会是自己当初的执著，害了她呢？作为一个自由人，没有固定的工作，偶尔写写稿子和歌。得到的钱都不多，一把钱养两口。

*

窗外的夜空，没有星星。晚上的城市，繁华的霓虹灯，显得自己很不堪。

砰！咖啡打翻了，弄湿了他的手稿，和他们的照片。

[阿秋啊。你的歌什么时候才呕出来啊？说过两个月嘛，你这样我很难做的。那么大的机会送给你，要珍惜！]

[陈董，我尽力啊。你要知道写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。]

[多两个礼拜！没有就没有了。]又是催歌的电话，他已经感到疲累。

[怎么啦？又催歌啊？]小南擦着桌子。

[对。别理他。]

[不行这样，我们快没钱了。对噢，我明天会到面包店工作，帮补一下。]她突然严肃的语气让他有点招架不住。看着她越来越瘦的样子，他自责。

看着弄脏的照片，他的眼泪也渗出来了。

[阿秋，我好高兴！今天第一天上班，我很厚脸皮的跟老板预支薪水。我买了一个超级大粒的蛋糕给你，上次一个小小的cupcake太没意思了。]

[不用啦。钱就留着嘛。不说了，我在写着歌。等你回来，拜。]

[加油噢!写好好听的歌！]手机另一头传来精神百倍的声音。

那一晚，挂满星星的天空，没有下雨。

凌晨2点，他埋头在写歌，完全忘了她还没回家。

叮咚！门一开，是隔壁老伯。

[什么事？]

[快点下楼！你女朋友出车祸了！]

门也没关，他飞快地跑下楼。

看着摊在马路的一把摔烂了的蛋糕，远处熟悉的身影，被一群人围绕着。

他踏着沉重的脚步，慢慢都向前。

他希望老伯是看错人。

他希望那个躺在地上的女孩不是她。

他希望他现在看到的所有都是梦，快点醒过来。

[她没事吧？]路人指指点点。

他拨开路人的肩膀，她的脸淌着血。

[救护车呢？！救护车！你们都没叫吗？他妈的！你们是看热闹啊？！]他突然激动。

[叫了！他们说大道塞车。正赶着。]

等着，她渐渐发白，气息渐渐微弱。

她说过，等她老了要很开心的在他怀里死去。现在，未来来得有点快。

他抹干净弄脏的照片。

唯一的合照。

[阿秋啊，如果以后我比你先走，你要继续活着！]

[呸，年纪轻轻的说什么死不死的。韩剧看太多了吧你。]

[答应我噢。]

他们在一起的第230天，她走了。

一首写不完的歌，一个人的故事，两个恋人，一杯咖啡，两个味道。


(最近无聊乱写。请原谅我突如其来的莫名灵感。）